三、得福免罪
「若於是經受持、讀誦,一切所求──官位、富饒、男女、慧解、行來隨意、人天果報,皆得滿足;疾疫、厄難,即得除愈,杻械、枷鎖檢繫其身,皆得解脫。」
這是世尊循世俗諦的方便,投眾生之所好,囑令「讀誦」、「受持」是《般若經》,於「人天果報,皆得滿足」。不特此也,且能消災滅罪。真是太便宜了!實則一個有宿根的人真誠地讀誦《般若》,知道不淨、苦、空,瞭解三空門觀,四攝、四無量利人的悲心,足以激發其大願,而視「官位、富饒、男女、慧解、人天果報」如浮雲之升幽谷也。佛法之妙處在此。
「破四重戒、作五逆罪及毀諸戒無量過咎,悉得消滅。」
此似偏重為於出家人說的法,因為四重戒、諸戒,皆出家人所應受持,而五逆諸罪,則又包括在家在內。「破四重戒」者:出家人的比丘戒有婬、殺、盜、妄的四戒。此四戒而稱為重者,以其為生死之本、禍亂之源,自害、害他,是為最勝。生則惡名流布,或受法律制裁;死則墮落三途,永遠受苦。僧團中有犯此四戒者,知之者必須舉發;或自知慚愧,向僧團發露。僧團必召集眾僧,舉行滅擯羯磨。滅擯者,滅其僧籍而驅遣於僧團之外,不與共住也。「破」者,毀犯也。「作五逆罪」者:「逆」者,不順於理也。「逆罪」有五,故曰「五逆」:一、弒父;二、弒母;三、弒阿羅漢;四、惡心出佛身血;五、破羯磨轉法輪僧。父母之恩,昊天罔極,豈能損害其性命,是人人易知之理。阿羅漢譯言無生,以其斷三界見、思二惑,超越生死,模範三界,受天人供養。是則眾人之師也。豈可害其生命?至於佛陀,則更是三界導師、四生慈父。破羯磨轉法輪僧者:多人集合之僧團,而羯磨是評斷僧團中一切的事務,是立法、又是司法的一個機構。轉法輪是其弘法的事業。舉例言之:佛陀的堂弟提婆達多亦稱調達。調達領袖欲很熾盛。他想做新佛,存心欲害死世尊。於是探聽到世尊某日要由某山下經過時,他預先埋伏在山上,推山石以擊世尊,幸未致死,僅有碎石擊破了世尊的足指而流血。是即惡心出佛身血也。不忍言弒耳。調達謀殺未成,又自立戒條,更定規章,唆使四、五百青年僧脫離世尊的集團,而自為領袖。此五逆罪,隨犯一種,墮地獄如箭射。「及毀諸戒無量過咎」者,比丘戒有二百五十條,除四重戒外,尚有十三僧伽婆尸沙等二百四十六戒,是為諸戒。假如包括在家戒在內,則五戒、菩薩六重二十八輕戒中,皆有殺、盜、婬、妄之四重戒在內。但在家婬戒中,祗戒邪婬。妄語戒,則未得謂得,未證言證,以耍虛名而謀財利,非謂日用平常之間之小妄語,或方便妄語也。如上的這許多「過咎」,加上身、口、意所犯的小過,「悉得消滅」也。
四、引古為證
「大王!往昔過去釋提桓因為頂生王,領四軍眾,來上天宮,欲滅帝釋。時彼天王,即依過去諸佛教法,敷百高座,請百法師,講讀《般若波羅蜜多經》。頂生即退,天眾安樂。」
此引證中第一、引頂生王。頂生王是過去世金輪聖王,恃其有金輪七寶,飛行無礙,故作非非之想,而與帝釋爭位。「釋提桓因」,即帝釋也。為忉利天主,前已屢言之矣。帝釋是有佛教信仰的,見「頂生王領四軍眾」──象軍、車軍、馬軍、步軍──「來上天宮」,趕快如佛所教,依法啟建道場,而頂生王即退。頂生王還算是開明的,見到莊嚴道場,嘹亮的經聲,息滅了他的瞋心。不似現在的共產黨,宗教不信,鬼神不畏,而肆其殘忍刻毒之暴力,使得全世界不安。唉!我不知道共產黨的心是什麼做的。頂生王的公案,見《涅槃經》;又見《賢愚經》十三卷、六十二〈頂生王品〉。皆世尊以前的事。
「大王!昔天羅國有一太子,名曰斑足。登王位時,有外道師,名為善施,與王灌頂,乃令斑足,取千王頭,以祀塚間摩訶迦羅大黑天神。自登王位,已得九百九十九王,唯少一王。北行萬里,乃得一王,名曰普明。其普明王白斑足言:『願聽一日禮敬三寶,飯食沙門!』斑足聞已,即便許之。其王乃依過去諸佛所說教法,敷百高座,請百法師,一日二時,講說《般若波羅蜜多》八千億偈。」
此引證中第二、引斑足王,分二:一、長行。「斑足王」雖非轉輪聖王,至少也是一個超級大國,不然無此威力而制服千王。「外道師」:心遊道外,謂之外道。外道之師,顯無正見。「灌頂」:取四海之水,灌王之頂,取能統攝四海之義,猶羅馬教皇為歐洲國王加冕之儀式也。外道邪師不得不以邪法加強王之威力,以增高自己之身價。「乃令斑足,取千王頭,以祀塚間摩訶迦羅大黑天神」。「摩訶迦羅」譯成國語曰大黑天神,經文華、梵並舉。大黑天神為他化自在天之所變化,志在擾亂世間。此戰神也。日本人侵略成性,多供此神。斑足王既以淫威掠得「九百九十九王」,最後乃得「普明王」。普明王,聰慧而有善心之士也。為善猶恐不足,乃要求斑足允許一個短暫的假期,讓他回國「禮敬三寶,飯食沙門」。幸而獲得斑足王的慨允,乃回國,「依過去諸佛」之「教」,敷座、請師,「一日二時講說《般若波羅蜜多經》八千億偈」(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