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二時,講、讀此經。」
五、日課。「每日二時」由法師領導「讀此經」,再由法師「講」解此經。上文「請百法師解說此經」,似乎篇重理解,要以「講、讀此經」句為正。
「若王、大臣、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聽、受、讀誦,如法修行,災難即滅。大王!諸國土中有無量鬼神,一一復有無量眷屬。若聞是經,護汝國土。」
六、效果。君臣、民眾、在家、出家,萬眾一心,「聽、受、讀誦,如」其五忍「法」,以為「修行」,則「災難」如湯之潑雪,隨念「即滅」。以般若法能發生世、出世功德,為一切佛不共之法。虔誠修習,必有感應。況「諸國土中有無量鬼神」及其「眷屬」。鬼神之性比人靈敏,且多信佛,聞講誦《般若》,必多欽悅而群起擁護。
二、重申亂由
「若國欲亂,鬼神先亂。鬼神亂故,即萬人亂。當有賊起,百姓喪亡。國王、太子,百子、百官,互相是非。天地變怪,日、月、眾星失時、失度。大火、大水及大風等,是諸難起,皆應受持、講說此《般若波羅蜜多》。」
本段經文可以分三節來講:第一、「若國欲亂」下,鬼神有先見之明。我前面不是說過嗎?一個國家,由人謀不臧,奸猾之徒必起而謀為不軌,是國亂的朕兆。而鬼神敏感,知道要亂,必群起而製造禍亂。《筆記小說大觀》第二冊、宋洪邁撰《夷堅志》卷十八之末有「成都鬼哭」的一個故事:「淳熙三年四月,成都府午門外,初夜有鬼哭,久之悲哀鬱蓄,若數十人聲,遠近皆聞,深以為怪。至六月,有瀘卒之變。捕作亂者,戮之於所哭之處。蓋禍福、吉凶之兆,神明既先知之,雖欲幸脫,不可也。」瀘卒之變,想即今之兵變也。所以「鬼神亂故」,災異突起,而「萬人亂」矣。盜「賊」乘風而「起」,「百姓」焉得沒有「喪亡」?第二、「國王、太子」以下三句,禍亂之原。君臣互相是非,謀爭名利。誠如《孟子.梁惠王章》所說:「上下交征利,而國危矣。」西晉八王之亂導致懷、愍蒙塵,亦一例也。第三、「天地變怪」下,災變現象。「日、月、眾星失時、失度」,皆是天地變怪的註腳。
日變:《新唐書.天文誌二十二》卷三十二、三葉下載:「貞觀初,突厥有五日並照。二十三年三月,日赤無光。李淳風曰:『日變色,有軍急。』又曰:『其君無德,其臣亂國。』天寶三載,正月庚戌,日暈五重。占曰:『是謂棄光,天下有兵。』元和二年十月壬午,日傍有黑氣,如人形,跪,手捧盤向日。盤中氣如人頭。」其餘,白虹貫日、青赤氣、黑暈、日赤如血、黃霧四塞,種種怪象,書不勝書。
月變:貞觀初,突厥有三月並見。儀鳳二年,正月甲子朔,月見西方。
星變:光宅元年九月丁丑,有星如半月,見於西方。光啟二年十月壬戌,有星出於西方,色白,長一丈五尺,屈曲而隕。占曰:「長,庚也,下則流血。」三年五月,秦宗權擁兵于汴州北郊,晝有大星隕於其營,聲如雷。
「大水」:《舊五代史》卷一百四十一、〈五行誌〉:周廣順二年七月,暴風雨,京師水深二尺,壞墻屋,不可勝計。諸州皆奏,大雨所在,河渠泛溢害稼。三年六月,諸州大水。襄州漢江漲溢入城,城內水深五尺;倉庫漂盡,居人溺者甚眾。
「大火」:唐天成四年十一月,汝州火燒羽林軍營五百餘間。先是,司天奏:「熒惑入羽林,飭京師為火備。」至是果應。晉天福三年十一月,襄州奏:火燒居民千餘家。
天地變怪的現象,在《二十五史.五行志》裏,差不多每一朝代都有,而且不止日、月、星辰、大火、大水及大風等,其他還多得是。我祗是選擇於本文有關的而寫其一二。至於地震、颱風,二十幾年來,我們都親身經歷過,不必累贅。不過古時有了任何特異的災害,都以為是天公示罰;科學大興以來,誰也不理會這一套。但在專制時代,天子淫威之下,借此以拘束人君的逸樂,也是好的。何況「天道虧盈而益謙」(見《易經》),古人老早說過。所以掌政權者「克己復禮」,還是須要的。「是諸難起」下二句,文顯易知。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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