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是當初對研所處於台北市濟南路的第一印象。當時赴考華嚴專宗佛學研究所,教務主任的面試時間是接近下班的巔峰,車子之多加上下著雨、人潮來往,因而對研究所留下一幅熱鬧畫面的影像。以往的修學大多居住在寂靜的山中,心想日後將費一番功夫適應這嘈雜的環境,至於華嚴專宗研究所開的課、極大的讀書空間卻又是一大吸引力,因之,拎著簡單行李,鼓著極大的勇氣來報到。踏入專業的研究之路是現代人的潮流。如果說學習是一種投資,趁此體力、學習能吸收之際,投入研究佛學的領域,或許將來投資報酬率是最高的。希望來日方長的修行歲月,能夠理論與實踐並行,也能在生命的過程中增加一些平穩。頓時感到剛出家時,那股萬般帶不去,只有福慧能隨身,一心追尋佛法的熱忱與欣喜,彷彿再現。
到了華嚴研究所很受感動的是:第一天開學典禮的早課,導師成一長老就上大殿拈香,接著院長賢度法師拈香,而院長昨天半夜才由美國華嚴分院回來。之後的每一天,導師都來參加早晚課,常常同學上殿時已看到九一高齡的導師在禮佛了,真是令人感覺導師及院長辦教育的用心及態度,雖然只是參加早晚課,卻能以身教提醒同學的向道之心,更凝聚了學生的向心力。
開學典禮,導師語重心長的希望同學們要多多珍惜光陰研究佛學,弘法利生需要具備多方面的才能,並且還必需具備學術水準,囑咐同學養成寫日記習慣。院長提醒同學:做學問功夫要紮實,有研究所的文憑也要有研究所的內涵。身為學生應立定將來畢業要走的路線,不管是要修行或教學、甚或朝學術路線發展,總要擬定出方針,朝此目標努力進行。研究所不比佛學院時常需要老師督促,當自我管理,上課要簽到。此外,院長關心同學健康,還從美國帶回營養品分給同學。
所謂的「華嚴專宗」,就是研究所畢業論文專門以華嚴宗為主題而寫作。雖為華嚴專宗佛學研究所,但所開的課程也很齊全。有《阿含經》、《印度佛教研究》、《佛教基本文獻導讀》—《俱舍論》、《華嚴思想史》、《華嚴經》……。個人對印度佛教有興趣,喜歡探尋思想的起源、脈絡、發展與興衰,上起課來很契機。而《華嚴經》的成立、傳譯、宗派的成立、宗派發展史等等這些內容,也都還喜歡。總之,在法義的修學上個人總是法喜充滿的。
生活狀況方面,常自嘲每換到一新環境,整個人就似乎變笨了、遲鈍了,儘管以前擔任過許多不同的職事,新來乍到之際,突然好像新學出家。剛開始幾天,就連早晚課樓上樓下都還搞錯。學院最大的要求就是一定要上早晚課,也由於上早晚課是學院唯一的要求,沒有太多出坡的工作,所以總是以很莊重的態度、有如在常住當維那的心情唱誦,為了能唱誦順暢,每天清晨上殿前會運動十分鐘,做心肺擴充的體操或跑步,讓自己身心達到最佳的狀態。
在個人經驗裏,以往早課的內容,除了初出家的一段時間是唱誦一小時以外,後來的早課形式唱誦都只有半小時,靜坐半小時,甚至幾年的元亨佛學院,早課也是半小時、爬山運動半小時。真講起來的話,剛開始對於殿堂的佈置、兩座光明燈及許多佛幡,鐺子、鉿子等等法器,天天鐘鼓齊鳴,對於每天好像做法會早晚課的運作形式有些不太習慣。日子一久,再多的不習慣總被導師的德行感化了。一般寺廟初一、十五才有鐘鼓齊鳴,而我們現在每天早晚課鐘鼓齊鳴,就好像龍天護法都在歡喜一群修道的行者,在佛法上精進的一幅莊嚴景象,更收到了讓同學們熟悉法器執持的效果。
進研究所至今,沒有太大的不適應,雖然處在市中心的台北濟南路,兩百多坪的地坪,學生寮房在六樓,可說是鬧中取靜,日常作息給學生很大的讀書空間,晚睡早起都不受約束。只要不干擾到室友,隔音設備雖不是很好,一人一房有自己獨立的空間,室友彼此都很自愛、互相尊重,學長們各方面的關照,也讓我們感到很溫馨而很愉快的安住。
宗教是信仰與實踐的結合,佛學既是一種生活教育、也是一種宗教信仰;研修佛學的目的是向上探尋宇宙人生的真理而趣向身心束縛的解脫。目前個人自我充實的求知心情高漲,與受先師在世時對於新事物缺乏好奇而被動學習,幾乎是兩種不同的性格。元亨佛學院三年的訓練,雖學院式作息總覺得時間被切割,但養成了自我思考的習慣,而在第四、五年的課程中,方能適應研究部的教學法。記得院長 菩妙老和尚曾經講過:「佛學院就是在培養同學日後自修的能力」。華嚴研究所的授課老師都開了二十幾本書單,確實時間是需要自己去掌握與安排。成公導師向來是教界非常敬重的長老,第一天看到導師身體仍然很健朗的狀況,瞬間一股震撼流過內心,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真的能有機會親近其左右,實在很有福報、很感恩。導師說:「現代是全民教育,學佛人士素質更是普遍提高,出家人弘法需要多元化,同學們在此應學習如何將佛陀悟得之真理,以學術態度呈現出其面貌。」而這也正是自己最大的目標。雖然是抱著戰戰兢兢的心情而來的,然自開學至今一月有餘,早已經感覺到進來華嚴專宗佛學研究所是個人最重要而且正確的抉擇。
- Feb 07 Thu 2008 21:04
新生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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